我的确认识他,那么多年 跟他在一起,跟他黄金和岩的本质一起度过, 他是个疲倦的人: 在巴拉圭,他丢下父母, 丢下子侄, 丢下妻舅, 丢下房子和母鸡, 丢下翻开的书。 他们来叫门。 他开门,便给警察带走, 他们拷打他 直至他吐血,从法国到丹麦, 到西班牙到意大利,四处流徙, 然后去世,从此我再见不到他的脸, 听不到深沉的静默, 有一次,在风雨之夜, 当雪织出 洁净的袍子披上山脊, 我在马背上遥遥 望见我的朋友: 岩石是他的面孔, 他的册影迎向暴风雨, 风在他鼻子里打断 被迫害者长长的吼叫: 流放的人在这里停下: 变成岩石,在祖国安居。 陈 实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