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——这是一把女人的遮阳伞的遗骸, 它躺在我脚边,在岩石的缝隙间, 无非是几根铁丝,一堆破烂!—— 自从它被制成雪白或粉红的绸伞, 二十年过去了,连同人间的悲欢。 正午的阳光直射着裸露的伞骨, 它已遮挡不住最微弱的光线; 它曾是什么颜色早已模糊难辨, 只剩锈痕斑驳的尸骨,躺在这 石棺里,直到今天才被人看见。 这遮阳伞的主人呵如今又在哪里? 她打着它久久徘徊在这海滨—— 纤巧的手指掐着玲珑的伞柄, 她也许正一心在为爱情筹画, 温柔的面容因此更妩媚动人。 莫非那撑过这把遮阳伞的美人, 也象这个一样已成一堆骸骨, 躺在某处缝隙里谁也不来盼顾? 她是否在悔恨,若黄土也能悔恨—— 当年打伞时那些无谓的追慕? 顾子欣译 |